而后一张,事态和缓之意昭然若揭,然挥毫行云流水,慌乱中甚至在信纸边缘滴了几滴晕开的墨点。

也就是说,送出急信的人并不慌张,送出缓信的人难以平静,造成如此悬殊差距的原因,到底会是什么?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顾南枝再也按奈不住,敷衍安抚两下灰隼,而后夺门而去。

“诶,来得正好!”

刚拐过一道廊,迎面碰上穿戴整齐的郁离,顾南枝便将心生顾虑一吐为快。

“我担心……会不会是我家里出什么事了?”顾南枝眉间尽是忧色,寻不到往日决绝果断的半点影子,真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作“当局者迷”。

“阿枝……冷静。”郁离耐心哄她,引着她往客堂走去,“我知道,我知道此刻让你保持冷静难乎其难。”

郁离抬手将面具推上头顶,显出那张熟悉且脱俗俊逸的脸来,神色雅静说道:“想想寒青君,你若真想同他一般心明眼亮,须得沉心定气应对一切,况且此事尚无定论,万不可自乱阵脚啊!”

男人的嗓音温煦无比,大有披沙沥金之效,一语点醒略显昏蒙的顾南枝。

顾南枝没说话,只眼神一瞬清明,不再似蒙着薄纱。

早饭席间,郁离言之凿凿,确信顾家无事,让顾南枝按部就班地安排返京事宜。

“你怎么知道?”宋柏一手油条、一手包子,止住了猛塞的势头。

“自己想。”郁离悠然怼回。

趁着二人拌嘴,顾南枝搅和着碗里加了糖的豆浆,沉吟道:“……抛开所有干扰信息,能使动小灰给我送信的人,一定在我父母及两位兄长之中,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