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愣了,连同反抗的力道也一并卸了。

额头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一呼一吸间尽是淡雅竹香,隐约还能听到他咚咚作响的心跳。

脸上渐渐烧了起来,顾南枝注意到按上自己脑后的手微微发抖,在视野丢失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人从柜中狼狈爬出,与那反应过来的周文滨聚在一起。

“…我,我……”周文滨手忙脚乱解下外袍,披在赤条条的男人身上,“…我也知这事儿不光彩,传出去我就没法做人了…周府前后都封了,实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我这才……”

“也就是说,昨夜从开宴伊始到仓房起火、偏房血案,你都是与这小倌厮混在一处?”郁离语气仍是沉抑,一想到此人愚蠢,差点害小郡主看到男子胴体,就忍不住一阵阵怒火中烧。

“正,正是……”周文滨拉着小倌一起,隐秘癖好暴露人前,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哼……”郁离胸腔震动,咬牙发出不屑鼻音。

“别,别宣扬出去……!”周文滨语气复杂,软磨硬泡地嘱咐。

“你好自为之吧!!”郁离气极,不再与他纠缠,拥着顾南枝拂袖而去。

后来是怎么走出周文滨居处的,顾南枝脑海放空全然不记得,待再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跟在郁离身后向北走着。

顾南枝眨眨眼,探头去看郁离侧脸,只看到绷得死紧的下颌线,和几乎能喷火的眼睛。

火?

“哎你说,那场火会不会……和凶案有什么关系?”顾南枝想到什么便说,根本没考虑当下气氛是不是安静得诡异,还边说边回忆道:“我爹是宴会开到一半时被周翰叫走的,不久是子夜歌舫的歌舞助兴……再来是起火、灭火,随后注意到席上少人,寻至偏房发现血案已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