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小丫头才反应过来言语之意,羞得脸颊红透,一直蔓延到耳根都泛有赧色。
“嫁人?!”顾南枝与宋柏异口同声呵道。
“嘘——!”雷烟搀着顾南枝到阴凉角落,“大哥说此事还不能宣扬,是我实在心切……又无人分享喜事,这才…这才……”
“你…你……”顾南枝惊得一双乌黑瞳仁止不住地轻颤,启唇不忘压低嗓音,奇道:“烟儿今岁方才年满十五,尚不过舞象之年,怎可嫁人?”
“阿织有所不知,”雷烟眼眸忽闪,仍是露出笑意,小声解释:“我们北鞍小地方,女子及笄后出嫁很是普遍,不比关内,女子嫁龄要更晚些……”
顾南枝拉着她左看右看,眼前的少女稚气未脱,小小年纪竟待嫁做人妇,一时间大受震动,继而结舌失语。
“敢问烟儿姑娘,侯府为您寻的夫家…是何门何户?”郁离打破片刻沉寂开口。
“对对,夫君是谁?”顾南枝经他提醒反应过来,附和着一同询问。
雷烟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尽入众人眼底,可顾南枝见了却不为她高兴,心里总不是滋味,只觉此事荒唐——放着大好年华未享,早早洗手为人作羹汤,是从小长在京城的顾南枝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
宋柏听闻此事也是惊异非常,支棱起耳朵一同留神听着。
“我当你们是相近的密友,才说与你们听!”雷烟抿抿嘴,眼眸湿漉漉的,再三强调道:“不许告诉别人!”
“我们在北鞍无亲无故,能告诉谁去!”宋柏等得不耐,“快说,你到底是急着嫁给谁啊?”
“我没有!”雷烟小脸绯色更甚,情急之下冲口而出:“这些年阿爹身子每况愈下……二姐与大哥商量着给爹冲喜才……”
“什么?”顾南枝仍不解,“那也不应随意为你指婚,婚姻终身大事,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