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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顾南枝自诩胆大如斗,仍被他看得后脊生凉、汗毛倒竖,咽了咽口水,弱弱辩道:“……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虽尚未掌有证据,但种种迹象皆能表明郡主所言非虚,还望圣上明察。”郁离也一并表态。

“皇上!老臣冤枉!”郭敦儒嗓音老迈,急道:“东朝近来得明君治世,海清河晏,各式思想百家争鸣,□□污乱民间之事,老臣真是闻所未闻啊!不知郡主、皇长子在外曾受何影响?怎会对老臣生出此等荒谬的龃龉!”

顾南枝、郁离同时转头看他,均是不服气地将欲再言。

“行了!”

姜禹泽却猛一拍桌案,龙体玉立站起身来。

殿内众人纷纷躬下身子,垂首敛眸地聆听圣意。

“来人啊。”姜禹泽似笑非笑地伸手探指,依次点了点面前下站的顾南枝和姜郁离,轻飘飘宣判道:

“清和郡主顾南枝、皇长子姜郁离,未曾报备便擅离驻地,本可以周府密室一案功过相抵,但此二人冥顽不灵,殿前失仪,枉顾天子威严,空口白牙诬蔑朝中重臣……”

“数罪加身,已是难辞其咎!”姜禹泽边说边往殿外行去,厌倦似的摆摆手,“传朕口谕,将他们押入天牢候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私放他们出来,违者,杀无赦!”

“陛下三思啊!”郭敦儒赶忙追上两步,“郡主和皇长子身份贵重,又都是初犯,监押天牢的惩处是否过重了些?”

郭敦儒虽然早早就摸清了姜禹泽阴晴不定的性子,料想此番应会治他二人个不尊之罪,禁足几日、罚罚俸禄,纵使不至于伤筋动骨,也能挫挫他们的威风——可谁知,这为所欲为的小皇帝竟直接将他们送进大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