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终于意识到,这个人远比他想的还要可怕。林溪辞曾是个天真无邪,毫无城府的年轻人,他的一腔抱负都在这深宫里化为乌有,与此人难脱干系。
当年他所有的谋划都是那般青涩稚嫩,若无桓一在背后推波助澜,他怎可能走到如今被人唾弃生不如死的这步?
“桓一……”
“看来相爷没对皇上撒谎,你的确肖想过林溪辞,直到现在都是动心的。可是现在,他就在龙床上被□□,痛苦又愤怒,你却什么都做不得,只能静候于此,是不是很难过啊……”
“你到底想怎样!他活不了几天了,放过他不好吗!他……罪不至死。”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呢?”桓一目光一冷,俯下身来,拇指勾勒着黎三思苍白的唇,猛然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已。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黎三思第一次正眼瞧过桓一的长相,这个永远卑躬屈膝,低眉顺眼的太监,竟让他不得不仰视。
桓一低下头,周遭的宫人们极其自觉地背过身去,就在黎三思疑惑众人的反应时,那人竟贴上他的唇,轻轻吻了他。
受了惊吓的黎三思在震惊之下只知推开他,混乱之中,对方狠狠咬了他一口,血腥气弥漫在口中,这滋味……
“你瞧,就连素以温和闻名,最和善最体贴的相爷你,都会推开我。想当年,我也真心爱着什么人,可就因为我姓林,就因为我是林皇后的外戚,年仅七岁的我被净了身,被迫服侍这群将我打入人间炼狱的禽兽。请问相爷,那时的我做错了什么?”
桓一放手了黎三思,用指腹擦去了他唇上所残留下的自已的痕迹,力道逐渐加大,由轻柔变成了粗暴。
“相爷你很干净,干净到我弄脏了你,都会觉得于心不忍。我是个有良心的人,但萧鹤延不是,他想玷污他、毁了他,一忍就是九年啊……现在不肯放过林溪辞的哪里是我,分明是你最信任,最敬爱的……渊羡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