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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持许久,对视间,林溪辞颤抖着叹息,将君思归落在剑柄上的手按了下去。“我不逃,也不要你殉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的,无非一条黄泉路。

若真能轻易逃离桎梏,他又何须隐忍至今……

林溪辞抬起枯瘦的手,擦去了君思归肩头流下的血痕,伤感地看着他,轻声问:“很疼吧……”

“不。”

“很疼的,我知道。”他掀起衣摆,露出遍布伤痕的双腿,最惹眼的就是大腿根上那渗血的齿痕,遭受过虐待的他,怎会不知这样的伤有多疼。

他又挽起衣袖,举起莲藕般苍白的双臂,腕上扣着一双纹龙刻凤的银镯,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昨儿个……是我二十七岁的生辰。他送了我一对镯子,说……十年了,他终于驯服了这条性烈的恶犬,让他再也不敢反咬主人了。”

“少爷……”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痛惜那两个女人的死,我这条命赔给他就是,为何要这般□□我……他却说,他只想看看,我爱他究竟能爱到什么程度……真可笑啊,假戏真做赔进了自己,我简直就是个荒唐的笑柄!”

他不堪重负的垂首,将头抵在君思归的胸口,一腔悲愤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他从入朝……不,也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得那么放肆,那么尽情。

可他的身子已是不堪重负,即便号啕大哭,气息也微弱得犹如重喘,沙哑的喉间溢出的哭声也是虚乏无力的,只能啜啜哀吟。

他不知的是,此时钱多多就在门外,见证了他所有的不堪,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