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涵被他问得一愣,“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就像他无怨无悔替你挡了十几年的刀子,也从来没有问过理由。”萧北城长出一口气,低低道一声:“出来吧。”
随后从廊道尽头缓缓走出一人。
萧君泽失魂落魄地走近,脚下不稳,还险些绊倒在坑洼里。
他望着萧君涵的眼神除绝望外,还抱着一丝可悲的期待,他希望那人能够推翻方才所有的话,告诉他:不是的,那只是假象,哥哥是骗你玩的,别当真啊。
可是他没有等来萧君涵的否认,后者见到他,只有一瞬间的意外,随即暴跳如雷向萧北城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你做了什么!!”
萧北城并不把这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起身再次站到萧君涵身前,揭开衣襟,手指一蹭伤口周围的皮肉,经抹开一道黑痕。
直到这时,后者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被“销骨”毒害后黑化的血管,只是用墨迹勾勒上去,诱他说出真相的骗局罢了。
“大皇子,你来晚了一步,有人在你之前给我递了刀子,我觉得他比你靠谱,所以接了他的委托。凡事是讲先来后到不假,可人必须得看清自己,摆清自己的位置,才能活得长久。”
他拍了拍萧君涵的肩,拎起了整整齐齐叠放在石床上的外袍披在肩头,瞥了各自怀着真情和假意的兄弟俩一眼,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情,“萧君涵,有没有人告诉你,三岁就可两手同时默写唐宋三百首的孩子是神童,不是傻子?”
对方身子一震,回过头来,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张着嘴却吐不出话来。
他又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静,有如不起波澜的深潭:“有些人生来天赋异禀,能力超群,太过引人注目,不得不被伪装成一无是处的废材,从小就被强行灌输‘你是个废物’、‘你什么都做不好’、‘你不可能成为父亲的继承人’这种思想,这在某些人眼里是最有力的保护,可在我看来却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