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傻妮儿打扮完全变了,穿着宽松的粉色毛衣,一字肩的设计可见曲线起伏的锁骨和胸前的白皙,被拉下来一点露出一边的圆润的肩膀,她下面穿着黑色的打底裤,包裹的紧绷绷的皮裙很短,一双小短靴掉了一只露出小巧的脚。她的脖子上只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绿色镯子,头发又黑又直披散着,刘海浓密而整齐盖住了额头,脸上有两个发青的巴掌印子,明显是化了妆,粉白的过分,眼圈的黑色眼影因为泪水晕染开来。
这样的打扮放在二零零年后,算是很普通的打扮,可是在这个年代算是相当的新潮大胆了,有些标新立异,这样露肩膀,紧身的全身曲线都勾勒出来的衣服,在很多人看来是有伤风化的,尤其是在这还不怎么发达的小县城里。
傻妮儿并不知道,她只是感觉睡了一觉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此时距离傻妮儿晕倒已经过去一个来月,她也不在周家庄了,而是在县城里唯一一家歌舞厅,这里最时髦的地方,这小房间正是舞厅后面的一个房间,还能听到外面有节奏的迪斯科音乐。
在这一个月里,另外一个灵魂代替她在这个世界生活,因为这样的状况受了刺激,被傻妮儿重新夺回了身体。
“哭个屁啊,是你勾引我的,惹的我火上身,你却跟个雏儿一样吓成这样,装什么装!”男人到了傻妮儿跟前捏了把横眉立目的说着。
傻妮儿有些晕,看着那人凑近,本能的伸脚猛踢了过去,一下子踢倒了男人的要害。
“哎哟,吗的,死女人你找死啊…”男人弓腰呼痛叫着,起身就要打傻妮儿,这个时候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三哥,有人砸场子来了,你快出来看看,好像是找你的…”外面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敲着门急促的说道,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你给我等着,回来再收拾你!”听到有人砸场子男人也顾不得打傻妮儿了,只匆匆穿好衣服说了句狠话开门跑了出去。
歌舞厅的大厅里,旋转的灯球被打到了一边,坏了几个发光空,有些暗淡,原来热闹的人群只剩下寥寥几人,还都躺在了地上呻-吟,唯一站着的人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狭长的眼眸眯起来,看上去很危险。
“段老大,哎哟,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有事不能好好说吗!”那被称为三哥的男子匆匆赶来,发现大厅里站的人有些愤怒,同时心里也发起怵。
“赵行三,我不是来砸场子的,你的人太嚣张先打的我。”那男子低低的说了句,声音如低音炮一般很有质感,原来是段家的老大段冶。
“得,算我对不住你了,你有什么事儿?”赵行三知道自己几个兄弟的操行,认亏问道。
“听说李大炮跟你有来往,说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都做了什么?”段冶问道。
那赵行三虽然不忿段冶的语气却也知道对面这人可是个不要命的主,连他两个哥哥都不敢惹,所以他也不敢有所隐瞒赶紧将知道的都告诉段冶,他还等着回去找美人玩儿呢…
“段老大,我先去看看,等下细说。”这赵行三跟段冶说着话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想看看是不是美人跑了还是怎么了。
“别磨叽,说完再去看!”段冶不容他乱走,赵行三只能吩咐那个受伤的小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另一边,房间里的傻妮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也感觉这个地方很危险,在赵行三走后,下了床跑到了门口想将门推开,却发现门上锁了。
她向后退了几步猛的冲了过去狠狠的撞在了门上,撞的肩膀很痛,她也没在乎只是看着那门异常执着使出了全身力气狠狠的撞着,大约撞了四五下门锁被撞坏门开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防盗门什么的,人们还算是淳朴,大多数门锁都比较简单,没那么结实,所以她撞开门也不算是稀奇的事儿。
傻妮儿撞开门后,顺着过道小跑着到了楼梯口疯了一样跑着下了楼。赵行三小弟来时正看到她跑下楼,他受伤了追不及只能跑回去报信。
“什么,那女人跑了!吗的,段老大,都是你害的!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得去追人了!”赵行三说着往舞厅一角的小门跑去。
段冶皱眉看了一眼,听说赵家三兄弟不是什么好鸟,果然如是,他也没那心情管,从赵行三嘴里得到他要找的人的消息,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天气又阴冷的很,街面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不怎么亮的路灯有的在闪烁,有的干脆没亮让光线很暗。
只穿着一只鞋子跑出来的傻妮儿跑到了楼下不知道往哪里跑去,迟疑了下,后面便有人追来,听到后面的呼喝声只能拼了命的乱跑,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一条死胡同里,她只能返回去,而追赶她的脚步声就在前方不远,让她如同掉进了陷进里的小兽无措的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