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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小跑而来,很快就到了聂曼卿跟前。

"曼曼,对不起"慕云昌歉疚的说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聂曼卿能来学校看他,还被她看到那样的情形。他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扯住他不让他走的一大一小,承诺了好几个条件才被放行追了过来。

"我不想听道歉的话,我们去民政局离婚吧,你们过你们的,我只有一个条件,暂时别让我妈知道,她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了,我没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你也不用太自责,只要别忘记了闹闹是你的儿子"聂曼卿对慕云昌说道。聂曼卿为慕云昌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儿子,在家里为他尽心照顾父亲,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比聂曼卿更好的妻子了,只是自从生下了儿子慕闻朝后,她就再也没让慕云昌碰过,临产时如同梦境一般的相遇,让她再也没办法劝自己强忍着不逃离接受他

"曼曼,我"慕云昌想再说歉疚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看着聂曼卿苍白的脸,瘦的几乎风一吹就倒的身体,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个原来还鲜亮的女孩子不过跟着自己三年多就已经像褪了色的照片一样憔悴,他根本不配做她的丈夫,可是离婚,他从没想过要和她离婚,即使那个女人如何缠磨他也没答应,如今的年代离婚的人是要受人非议的,就像打上了异类的标签,孩子也会受人指点,他是男人且在外面倒是没关系,可她是在家里啊,但是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事情他已经做下了,是他没有管住自己做下了对不起她的事,当初他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那人,自己是认真的,绝对不会辜负她的,结果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们走吧"聂曼卿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说完强打着精神向前走去,她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了。慕云昌上了大学,户口关系都在西北市,他们离婚倒是可以在这里的民政局办理。

附近的民政局距离很近,两人是走着去的,聂曼卿随身带了相应的证件,离婚办的很顺利。

聂曼卿拿到了离婚证书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她告别了慕云昌准备搭班车去聂秀卿家里接儿子回家时碰到了做知情时同屋的田忆苦。

"聂曼卿,真是你啊"田忆苦带着塑料眼镜抱着一厚摞书,看上去开朗了不少,笑的开怀,没了以前不合群的样子。

"是啊,我也差点认不出你,你在西大上学?"聂曼卿对于碰到熟人没有一点欣喜,她现在的心似乎掀不起一丝风浪。

"还没呢,在亲戚家复课,准备高考,你是来看慕云昌的?你们怎么样了?"田忆苦问道。

"我和他刚办了离婚手续"聂曼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淡淡的说道。

"啊?哎,离了也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慕云昌,这个人太没原则了,你走后,他有些不像话,以前也就罢了,都结婚了还有件事我一直想说的,既然现在你们已经分了,我也没什么顾忌了。就那王建军死前那天,你们都去看电影了,我一个人再看书,那个沈修然被拉到县里批斗,晚上竟然还回来一趟,到了我们住的那房间一开口就问你去哪里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吓死我了,我说了后他就走了,后来又回来一趟,满身是血,换了衣服就走了,后来我听说王建军死了,然后沈修然就被判了刑再也没回来很早以前我就想对你说的,可是,当时你和慕云昌在交往还很快结婚了,我就没说,沈修然对你真的很好,相比慕云昌来说他更适合你,哎,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你权当听故事吧"田忆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聂曼卿有些愕然,沈修然?怎么又会是他呢?她做梦也没想到是他,他当时正被关押在大队看守所里!那天的情形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中放映,黑暗中她害怕的要命,根本没注意周围由多少人,现在想想在王建军一从她身上移开,她就被慕云昌抱住了,被他不停的安慰,王建军没再打扰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他不可能只被她扎了一剪刀就丧命的

"是啊,没什么用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聂曼卿说道,她只是惊讶片刻,便不想再去想了,一切都晚了,知道又能怎样呢?

"你想开点,早点离开那样的男人也好"田忆苦安慰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聂曼卿虽然知道多想无义,却还是有些浑浑噩噩,和慕云昌到民政局离婚强撑着的精神在一点点的消耗,疲累从骨子里透出让她的身体不听指挥了,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过,眨了眨眼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