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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把我当拐子啊,明天我就让你看我的学生证,还有我哥的工作证,我们当中有一个是登山协会的,特牛的,珠峰都爬三次了!有认证的,明天让你看哦!”

“放心,没你这么天真可爱又

漂亮的拐子!不然拐子们还不都得失业”

“哈哈,是哦。白天在车上睡了一天一点也不困啊,你困了就睡吧,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啊,什么时候累了,可以鸣号叫我们,让人替你开一程!绝对免费又专业!”

程苏没有说话了,她闭着眼睛,脑袋有些混乱。

一个月前的一幕又出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本来已经松动的心弦,就此又安静如同死去一般。爱情?真是个笑话。那时,已经有些不清醒的母亲还不忘记一遍又一遍的告诫她,不变的只有亲情,千万别傻的将心交给别人,凡事都要首先替自己着想等等之类。那是母亲对自己失败婚姻的最后总结,对于见证者程苏来说,婚姻和爱情的阴影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上。是的,她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她早已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大茧中,不露丝毫缝隙。可是他不懈的追求,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摇着她,在终于决定就这样吧,就他吧,留一部分给他吧时,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将一切打破。事情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境地。而她就如同一个躲藏在果壳里的松鼠,刚因为叩敲声打开一条缝隙,就被利剑所伤…

“喂,你没睡着吧?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给我说说嘛,说出来应该会好受点”突然的声音让程苏吓了一跳,才想起旁边还睡了一位,也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程苏忙用手擦了擦脸轻声对那女孩说道“没事的,一时有感而发。谢谢了!”

“你不会是失恋了吧?男的嘛,有的是。你看我哥怎么样?就今天吃饭时坐你对面的那位高高帅帅,笑起来有点傻气,老是偷瞄你的那家伙,怎么样?王若斌,今年二十九岁,身高一米八二,体重八十公斤,搞地质的,绝对是吃苦耐劳,耐得住寂寞的人。考虑考虑呗…”

“…………”程苏有些无语,原来还有这码子事儿,顿了顿她才开口说道“一个人自由,还不想找什么人”

“那,给我哥一个机会嘛,明天和我们一起呗,让我哥给你开车”

“明天再说,睡觉吧!”

第二天,他们那车还真就跟在程苏的车后面,知道那些人也没什么坏心,程苏便默认了他们的存在。停车拍照时,王雪然也会蹦蹦跳跳的跑上来和她搭话,倒也让她沉闷的旅行多了一抹快活的颜色。那位王雪然的哥哥,王若斌并没有找她说话,总是远远的靠着车朝着她们这边看。程苏到底没去看那人长什么样子,她此时也没心情去进行下一段可有可无的暧昧。

快到拉萨时,程苏将车停在了一户藏民家,跟着开着拖拉机的一家人踏上了朝圣之路。那群人也就此和她分别。

虽然她以前不信神佛,却对这保持着敬意。她只想在这圣地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母亲祈祷,祈祷她的灵魂得到安宁,祈祷她能够有一个幸福的来生…

三天后在她到达终点,完成那一步一五体投地的膜拜时,已经有些沧桑的味道了。虔诚,无条件的信任,信仰就是这样让人感动的。

在她出了布达拉宫来到下面的广场时,竟意外的又遇到了那群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向珠峰大本营出发了,程苏也没什么计划在王雪然的邀请下就答应和他们一起去了。在他们的指导下买了五千多的装备。这让程苏很汗,还真是烧钱,如果不是她已经彻底放开了,还真是舍不得。他们因为有经验人士带路,而且也不准备爬多高,所以没有请当地的夏尔巴人做向导。据说要请这些向导,起码要出十来万。

在程苏印象里珠峰就在一片山脉中,大家自由出入的,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景区,还要收门票,四五月份的高峰期,人还挺多。几人浩浩荡荡的到达绒布寺,乘环保车去了珠峰大本营在那里的帐篷旅馆休整了两天就出发了。

接下来的事情程苏直到最后一刻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场白色的梦。全副装备的他们,从南面历来人们探出的老路线走,在海拔六千多米意外发生了雪崩,直接将几人冲散。程苏被冲到了一个雪洞里,氧气装备当场就撞坏了,身体也有好几处撞伤。

雪洞不算太深,四五米的高度,外面已经被遮掩住了,光线很微弱。因为之前几人都是用登山绳连在一起的,如果沿着绳索向上爬出或许还能出雪洞。只是当她拉绳子时,却是很顺利的拉回了大约五六米的尼龙绳。看着绳子的断口,程苏并没有多着急,只是有些无语,买的时候,那些人可是说这是世界级的登山绳,抗拉力可是有两千多公斤的,这么容易就断了,可真是有些水。全身已经冷的可怕了,身体几处还不断传来闷痛,呼吸越来越困难,程苏的意识也变的有些混乱了,很多遥远的画面一张张如同旧照片一样展开又模糊着消失,祖母牵着自己的手去看大戏的场景,祖父从房梁上摔下来的表情,母亲年轻时留着两条粗黑大辫子的黑白照片,父亲摔门而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