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楠烛一股脑儿说这么段话出来,知道是想与她谈心,莫暄翮却只能苦涩摇摇头:“南烛哥哥,这可让我想起了当初因为敤手的事咱俩在妫水边的谈话,只不过,如今,是反过来了。我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谁都不嫁,就这样,至少是在这尧舜时代,始终保持我们这样的状态,不也很好吗?当他们同时摆在我心里,对我是个巨大的选择难题,真的。”说着她垂下眼睑,心一揪就能感觉到疼。
对嬴夔,她是一见钟情,不可自拔;对董嗣钦,她是莫名悸动,感念非常;对扶仑,她是心念相通,惺惺相惜。渴望两个人的甜蜜,却注定只能选择一个人的孤寂。
看到莫暄翮迷惘的神色,赵楠烛也一番叹息,把头转向一边,看晚霞。到此刻,他们已经有三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嘴唇都不由有些干裂起来。
缓了些之后,两人正准备起身去与董嗣钦、呼吱旱他们汇合,却俨然看见对面的一个山头站立着两个人,不禁一动,便立刻飞身过去。
“你们都到这边了,怎么都不直接过来,或者打个呼哨也成,怎么,想站在山顶当石像呢?”赵楠烛走近,左右各拍了拍扶仑和董嗣钦两个好兄弟,看见两人都笑了一下。
大虾却看着莫暄翮道:“暄翮,辛苦了吧。”
这时,赵楠烛立马就吃醋似地道:“哎呦喂,大虾你可恁偏心,这不是重色轻友是什么,好歹我也出了力的,你只问候暄翮都不问候我。”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董嗣钦也拍了拍赵楠烛,作笑一声。
莫暄翮却抿着嘴道:“南烛哥哥出的力可不小,一刻不停歇地弹了三天的琴,手都快弹废掉了。”
赵楠烛叹道:“就是呢,连个心疼我的人都没有。”
见他们三人在这斗嘴,扶仑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见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我和大虾就把天山搜罗了一遍,终于发现你们在这里。天都快黑了,咱们先与呼吱旱汇合,其他的,等吃饱了喝足了再说。”
莫暄翮一听,立马撇撇嘴笑道:“不知道直接用伏象圣杯给我们信号,我们自己赶下山就成,用得着这么麻烦?”
扶仑只是淡淡回道:“大虾说想和我亲自来接你们。”
这么一说,四人都相视而笑,一起驾云直上,从天山深处飞出,没用多久时间,到达了曾经是石工族城邑所在地的大片河谷地带。
在原来已成废墟的城外降落下来时,莫暄翮和赵楠烛看到此刻已临时搭起了很多木棚,石工族的人还围出来很大一块空地,广场中央生着大堆的篝火,架起简易的灶台,好像正在烤着东西,在夜幕降临的天空下升起袅袅烟火。四周来来往往有着很多人影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