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画上画的是一座高山,四周有群山环绕,映衬的中间这座高山卓尔不凡。
画功不甚考究,但行笔极有妙处,寥寥数笔就将这座山的气韵表露无遗,丹青之道李落虽然不敢苟同,但传神之效却是李落生平仅见。
山顶有宫殿之类的建筑,只不过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落在画中,就有一股洪荒苍莽的古朴意境传递过来。
李落惊讶不已,这竟是一座云顶天宫,记忆中并没有从大甘流传的书籍中见到过与眼前情形类似的记载,不论是山川异志还是山林奇闻都找不到这样的一处地方,似乎有些超脱五行的感觉。
画上再没有多余描述,也没有字迹注解,李落不敢多耗费时间,移步到第二幅画作之前。
第二幅画也画了一座高山,四周亦有群山围绕,几乎与前一幅如出一辙,但李落一眼望去,就知道这座山与刚才看到的山峰完全不同。
这种不同并不是两座山峰形状有什么区别,而是作画之人所要传递的意境有天翻地覆的差别。
眼前这座山同样很高,很险峻,山顶也有云顶天宫,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这座山和山外群峰透出来的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如果说第一幅画是孤傲,那么这幅画就是阴冷死寂,仿佛是这方世界的尽头一般。
李落看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股寒意早已超过了生死,仿佛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无奈和绝望,这种心境就算李落在海上或是屏山中都没有过,是一种纵然明白了生死却还是惊惧无助的绝望。
李落脑海中空白一片,只看了两幅画,心底泛起的惊恐就已经将李落包围了起来,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就像是一只困在网中的鱼,走不脱,逃不了,明知结局却仍然无路可走的失落无奈。
李落猛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泛起的寒意,闭上眼睛稍作调息。
一呼一吸沉重的宛若闷雷一般,额头背心已经冒出阵阵冷汗。
如果有人站在李落当面,只怕也要大吃一惊,此刻的李落脸色苍白的胜似一张白纸,苍白中带着狰狞,脸颊微微抽搐,谁能想到不过区区两幅画就能让叱咤风云的大甘定天王如此失态。